眼中釘

1.寇

   我和寇一四年夏天认识的，我那会儿在广西，南宁可真他妈的热啊。我趴着玩手机，看QQ空间里头忘了是谁转发的一条说说，内容和剑三有关吧。我也打剑三，就评论了一下，后来和说说的原主聊了起来，主题是唐门的轻功吧，记不太清了。
   之后加了这人好友，就认识了。今年是二零一八年，还有四个月就和她认识满打满算四年了。
    我和寇认识的时间不长，聊天也没有什么特定话题，谈天说地杂七杂八，也不想用那些肉麻的词汇来形容关于我俩友情的一切。我俩网上认识的，至今没见过面，经常打电话，偶尔视频。网友做了四年，好像现实中认识了十四年。
     寇这人我形容不好，大家都是普通人，性格有好有坏也分开朗沉闷，在此不做多评价。我和她真处的来，是挺理想的朋友关系，不过分亲近，也不过分疏远。有事直接说，电话打过去瞎聊好几个小时也不觉得烦。
      如果谁能对我说和我真处的来我是挺高兴的。处的来是个非常微妙的定义，太亲近俩人都窒息，太疏远慢慢真就没联系了。处的来就是一种文火炖汤，恰到好处的，慢吞吞的。过于热烈的情感就是大火炒菜，香是香，没什么回味。
       一六年的暑假我学车，也是那个时候过生日，寇给我远程电话订了个蛋糕。我收到消息时正练科二，和同组的组员炫耀我有蛋糕吃，可真开心。我真爱吃蛋糕，不管它是不是有名的店家做的，还是学校边上的小小蛋糕店，谁不爱吃甜食呢，何况生日蛋糕这种完全是充满着象征意义的甜食。
        一六年十一前我去了趟四川，在重庆的磁器口买了一堆火锅底料，像砖块似的。在店里狭小的桌子上填快递单子，呼啦啦都寄回家。给寇的那份拖了挺长时间才寄出去，快递速度也很快，三天从辽宁到河南，寇告诉我收到了，回头煮火锅吃，我就真觉得高兴，像当时收到她订的蛋糕那么高兴。
       我知道寇很多事，她也知道我很多事。有的时候想我要是高中或者更早就认识寇，那生活是什么样子。写皮影的时候就把两个人的生活和过往揉在一起写，挺不容易的，写到王浩的时候就很难继续下去了。一是因为我俩都被性转了，二是因为我他妈可真讨厌王浩。我没见过王浩，但并不妨碍我讨厌这人。
       我俩的感情经历好像都不怎么顺畅，也不快乐。一六年我有了短暂的初恋，同年我很快地失恋，叫他王煜。到现在一八年了终于不觉得有多难过了。寇是完全知道这个过程的，她说刚开始她特别高兴，后来结束时也觉得难受。那确实挺难受，我是不太认为人类会有多深的共情的，但是我俩的经历又在某种意义上很是类似，可王煜比王浩要勇敢，也比王浩更残忍。现在和寇谈起王煜只觉得有种漫长的可惜，太可惜了。
        我经常给寇发我写的东西和脑洞，寇说跟不上我的思维，我说又不是写论文要什么严肃的名词。经常和寇进行补充完善的就是柳恬，小皇帝，春天里。春天里已经完结了，柳恬还在想，不过是个悲剧。小皇帝也是个悲剧，我可真不擅长写喜剧，而喜剧的内核也是悲剧。和寇聊着聊着就觉得生活可太难了，现在是毕业季了，谁也没找到工作，她实习我待业，她实习也没钱拿，我现在还在花爸妈的钱，考这个考那个，投简历泥牛入海，前路漫漫茫然若失。
       刚过去的那个春节，大年三十的晚上我在去奶奶家的路上给寇打了电话，让她听我这边乒乒乓乓的烟花爆竹声音，那天晚上不太冷，但还是刮着北风，我一路往前走，几乎听不清她在那边说什么，一直在问春晚开始了没有。寇说你等我看看，我电脑连的直播，估计比电视慢。
        我说好，然后天空上又炸开了一朵巨大的花。
       
        认识寇真是挺好的，我很难去定义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我知道寇对我来说是个不可或缺的人。不谈以后，只看现在，希望能尽快见到她，和她坐在一块吃饭喝酒，谈天说地。见不到面的时候就打个电话，有空就接，没空就发个微信，聊那些不重要的，聊那些发生在生活中的事。聊聊人生，聊聊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