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釘

春天种下一个坑

柳恬的记事本。

01.

和朋友聊天时脑内突然出现的场景。

      柳恬提着箱子,看搬家公司的人大包小包地往下拎东西。而邓修的车就停在路边,她看着那辆熟悉的大众内心有些酸楚,然而又莫名的有点大仇得报的通快。

      她自由了。她可以自由地出入各种夜店和酒吧,可以肆无忌惮地和陌生人于喧嚣的舞池中相拥;可以在凌晨大笑着在暧昧的霓虹下行走。她还年轻,理应拥有那样 热闹的生活。 

     在最后一个整理箱被搬上卡车开走后,柳恬还站在原地,她完全可以一走了之,毕竟她已经签好了那张离婚协议书,该拿到的财产也一分没少。她也不知道自己还在等什么。

     当卡车的尾气都在空气中消失无踪后,邓修终于下了车。他穿着黑色的大衣,连条围巾都没有戴。柳恬静静看着他,她才发现这个已经是她前夫的男人是那么清减。

     他整个人都裹在一袭黑色中,黑色的发,黑色的大衣,黑色的裤子和皮鞋,只有那张脸苍白无比,像是一张无言的讣告。

     他们面对面地站着,柳恬把垂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去,吸了吸鼻子。“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她又自嘲地笑笑,“也是,好歹咱俩不用彼此折磨了。”

     邓修没说话,他之前一直垂着眼,柳恬自说自话完了莫名的有些恼怒,婚前是这样,离婚了还是这样。

     “……算了,我和你生什么气,我早该知道…”她缓解寒冷似的跺了下脚,高跟鞋在冻的冷硬的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邓修终于看向她,那眼神一如既往地寡淡,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柳恬之前最受不了他这个眼神,现在看去反而多了无可奈何的理解。

     这个男人与其说是心里没有她,不如说是谁都没有。她柳恬是没能耐捂化这块石头,不如痛快离开。

      “我走了,你…多保重。”

     她转头上了之前一直等着的出租车,司机帮着她把行李放在后备箱,柳恬忍不住回头去看他。邓修还站在原地,像一座雕像,那样漫长又寂寥地站着。

      柳恬突然就鼻子一酸,车子发动了,那个男人离她越来越远,慢慢地变成一个小黑点,直至再也看不见。

     这个时候柳恬意识到,她是真的退出了邓修的生命,再没有重现的可能。

  

02.

告诉你脸是多么的重要。

     当年柳恬还是个无知少女的时候也是非常迷恋相貌的,后来她和邓修结婚了恨不得回去把过去的自己眼睛挖出来放盐水里洗洗。
     离婚后她去酒吧接喝醉的朋友,女人满脸泪水醉醺醺地扯着对面男人的衣领,哭喊着男人为什么骗她说没有女朋友。
     男人没动,只懒洋洋地说,那你要找我这个浪荡子讨个说法吗?
     柳恬在那边看了半天,想挖眼睛的对象又多了一个。那男人长的好,高鼻深目的,笑起来自带三分薄情。
     然而那有什么用,柳恬想,他也不爱你。
     好看又怎样,爱的不是你。

03.

一个离婚女人的忠告。

“他爱你,你自然是他的唯一 。他不爱你,去你妈逼。”柳恬说,“多简单啊。”

04.

附带一个邓修的记事本。
想写十一月的阴天里邓修穿着黑色的大衣去给地震死掉的柳恬上坟的场景。

十一月在他印象中一直是个萧瑟的月份。大概是因为树的叶子几乎掉光了,而又没冷到下雪吧。
柳恬的墓碑上刻的是爱妻柳恬之位。邓修没带花来,他在柳恬坟前抽完了一根烟后走了。

爱妻柳恬啊。
爱妻柳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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