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釘

春天种下一个坑

【POT相关】利维坦 06

006.

 

 

      高个子的男生和他并行在人潮中,一路上安静无话。

  忍足觉得这样挺好,浅井问起来只会徒增尴尬。

  毕竟传闻总是三人成虎的东西。他记得母亲那句脱口而出的变态,尽管医学和法律上已经认可这根本不是什么疾病。温婉的母亲言辞激烈地斥责他不正常,仿佛天大的仇怨都积攒起来瞬间爆发成灾。

  忍足只默默地收拾了东西,他那时已经大四了,学校的保研名额竞争的很激烈,有些传闻不清不楚地在校了流传开来。尽管同性恋只是性取向的问题,但是总有些人会把事情往更肮脏的方向去揣测。

  有时忍足自己都迷惑于这种被名声拖累的感情是否还有必要去维持。

  他退了学,托了迹部帮忙去丹麦重新找了家大学,转了英语文学研究的专业,从头读起,接着考了研。同系的学生对这个东方人的印象很深,有个挪威的姑娘曾经这样形容他,“他的眼睛看起来像是清晨的森林。”

  带着雾气昭昭的苍凉感。

  北欧的空气很清澈,又带着那里特有的寒冷,他的心在那片土地逐渐变得冰凉,没有人在乎你是谁,你的生活和别人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种安静的漠然一直持续到现在。毕业后他回到日本做了家杂志的编辑,名不见经传的旅游杂志,办公室在一栋大厦中间的一层,打字机与键盘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回荡在室内。每天忙碌到很晚,这样的生活没有什么质量但是最能让人麻木。

  迹部曾经抽出时间来找他出来喝咖啡,这个当年的傲慢少爷顺理成章地接替了家族的生意,每天忙到焦头烂额,看起来谁也不比谁保养得当。

  “那种小地方还没呆够?”

  “总归是一份谋生的职业。”忍足喝了口咖啡。迹部有些不满地嘟囔让你来给我当助手你不来,忍足笑起来说我能帮什么忙,给客户讲莎士比亚吗?

  “莎士比亚还是个同性恋呢。”

  “别以一偏全啊喂。”

  迹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提起这个话题,两个人就这么在咖啡馆里耗了一个中午。临走时迹部说我送你,去哪?

  忍足想了想,“送我去车站边那个高中吧,我去应聘。”

  “校医?”

  “老师。”

  迹部吹了声口哨,车子平稳地行使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迹部打量了一眼忍足,他的轮廓比国中时更为深刻,只是每一处都透着些许疲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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